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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

 

家光的腦袋一向靈敏,她聽見了永光的話中滿滿敵意。家光倚著窗戶,望著永光的身影離開旅店。

黑暗的路上,永光只提了一盞燈,閃逤微弱的光芒顯得孤單。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要不是她不是將軍就好?這樣就不會傷透這些人的心。

不過,就是因此,也讓她對每個大奧的男人產生憐憫之心,對她而言,這也不事件好事。

麻兔看著家光一臉心事重重的模樣,雖然不是第一次看見,但每次他都直覺得...家光一定是為了哪個男人而煩惱,這樣的想法,可讓麻兔心裡總是醋意濃厚。

他不會透露一點出去,因為他可不想參入這樣的麻煩事,況且單身對他而言極好,才不會有家累。麻兔走向家光倚靠的窗邊,將手放在窗框上低下頭,用有些嘲諷的口吻說著:

 

「你讓這麼多男人可以隨意進妳房間。」麻兔臉更接近家光「要不是老闆是自己人...」

「所以你認為這樣,我就跟花街的那些女人一樣?」

「我可沒這樣說。」

「麻兔。」家光抬起頭「你吃醋?」

 

麻兔才不承認這種事情,他看著沒有任何表情的家光。居然拿花街女人與自己相比,家光的身分是何等珍貴?

麻兔嘆了一口氣,說不定家光的心裡,並沒有把自己的地位提升,反而認為自己也跟這些市井小民一樣,將軍不過是份工作而已。

這女人生氣了?麻兔收起笑容,打算收手。但家光拉住了他,示意他看著天空明亮的星星及月亮。

 

「月亮被星星圍繞著,但月亮就算沒有星星,一樣可以發出傲人的光芒。」

「...」

「但是月亮如果沒有星星,哪能襯托得出月亮的珍貴呢。」

「你想告訴我什麼?」麻兔低下頭注視著家光的眼睛「你就直說,別拐彎抹角。」

「我有不得已的苦衷。」

「在我眼裡看來,這些不過是藉口。」麻兔輕勾了家光臉頰「你可以不當將軍。」

「你願意放棄盜賊頭目的身分,跟我在一起嗎?」

「...」

 

家光的眼睛是堅定的看著麻兔。『被設計了?』麻兔邪魅微笑起來,若是這是家光的真心的話,吶這女人也未免太直接了?身為將軍的她,會問出這麼單純而直接的問題嗎?

麻兔應該是最熟悉家光個性的人,他很清楚她的脾氣、她的倔強、她的一舉一動,但有時候麻兔總被自己的多慮而搞得亦喜亦憂,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心裡只剩下家光了。

 

「你也無法決定吧。」家光揮開了麻兔的手「所以別在強人所難了。」

「家光,你是認真的嗎?」

 

麻兔看著家光,周旋與其他男人之間,雖然沒有輕易表達出來,但麻兔也不敢打破現狀,因為現在的狀態,對家光或他而言,才是最好的選擇。

麻兔曾想遠離家光,但要不是當初春日局委託他,或許現在一個人活得自由自在...也許這才是命運吧?

 

「我想休息了。」家光抬起頭「麻煩你了。」

 

他們形成一種習慣,當家光伸出了手,麻兔便會拉住她的手。有時他溫馴的將家光抱起,有時他會將家光背起...不過就是幾步路,麻兔輕輕將家光放在床鋪上。麻兔輕捏了家光的臉頰,他很喜歡抱著家光的感覺。

 

「你不能每次都要我將你抱起。」麻兔魅笑「你該不會在大奧也要男人這樣伺候妳吧?」

「麻兔,你今天特別奇怪?」家光用手撐住身體「你今天問了很多問題呢。」

 

家光伸手拉住了麻兔的衣襟,她是如此喜歡他這麼囉嗦。麻兔深吸一口氣,將頭輕靠在家光的額頭上...隨著這幾次的見面,他對於家光的感情越來越無法自拔了。

他用手按住了家光的肩膀,讓她乖乖躺回床上,就算如此接近了,他也不想給家光太多無謂的感情。麻兔隨即坐起,背對的坐在家光床沿。

 

「你知道...我為了政治利益的考量,我只能迎娶鷹司。」

「這事情,我略聽過一些消息。」

「既然如此,你何不給我一個甜美的夢呢?」

 

麻兔背對著家光,突然他感覺背後有一雙纖細的手環住了他。家光似乎又更進一步的靠近了麻兔,然而麻兔一點反應也沒有,更準確的來說,他不能回應家光。

家光好不容易撐到這個時候,他豈能用兒女之情來造成家光仕途的阻礙?就算家光已經忍不住傾吐,而麻兔還是保持一貫冷靜。

 

「家光,你累了。」麻兔輕觸碰家光的手「你該休息了。」

「麻兔,你為什麼要逃避我呢?」

 

他很想吻她,而且感覺只有與日俱增。但家光的思考並沒有像麻兔一般深遠,她就是單純的把想法說出來。

 

「你睡吧。」 麻兔轉過身體「我並不想傷害你。」

「...」

 

家光難過的將眼睛闔上,轉過身去縮在一角。麻兔看得出來,她的肩膀在顫抖,和往常一樣,當她難過時,她會選擇獨自一個承受。

『對不起,家光。』

麻兔怎麼都說不出口。但家光的感情絕對不是單相思,麻兔同時也感到心痛著...。於是麻兔隔著綿被,躺在家光的身後,用手抱住了女人的身體。或許這樣,多多少少可以減低他的罪惡感。

 

「麻兔...」

「別說話,快快睡吧。」

 

家光明白麻兔的意思,麻兔在他身邊是特別的存在,她不逃避她喜歡麻兔的心情,但她不確定,麻兔是否只當她是主公?但是麻兔對他得包容與疼愛,家光一直清楚明白。

 

***

 

家光醒來時,麻兔已經不在身邊了,她用手摸摸麻兔曾躺的位置,溫溫的還有麻兔的餘溫,看來剛離開不久?

在白色枕頭上,有著木頭所做的手環,外表有點似佛珠,但木頭上有著精細的雕花,家光聞了一下,感覺心情特別平穩。這是第幾個禮物了呢?

家光也不清楚,但她微笑了起來,麻兔似乎心裡都會惦記著他們之間的約定 ─ 帶點小禮物回來。

家光伸腰起身,因為她一直不拘小節,簡單梳洗好後,便坐在案桌前拿起了毛筆。

現在她需要寫一封信給永光,或許接下來大奧將有災難...按照她去水尾那裏的情況, 家光認為水尾可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她。

雖然極有可能遭遇危險,也或許會失身,但今天她必須去見水尾,把事情做個了斷。

白紙上滿滿的書法,她用嘴輕輕吹著,等戴墨乾的時刻,家光又想起了麻兔...要是昨天那個男人奪去她的初夜就好了。

家光對於要和水尾見面的情況感到悲觀,甚至她更認為水尾必定會對她出手...。

輕輕將信折起來。家光拿出了她的手帕,白色手帕上繡有德川家光的字樣,放在信的旁邊。她知道麻兔會看見,代替她去將信拿給永光。

 

「麻煩你了,麻兔。」家光的眼淚卻流了下來「對不起...」

 

***

 

過沒多久,麻兔從外頭回來看見桌上的信...又是給永光的嗎?真不想幫他送信。倒不是要特別抱怨,只是每次都替家光那女人拿信給永光,幾乎兩三天一次很頻繁。

讓麻兔覺得有些不開心,甚至非常懊惱...那女人把我當成什麼了?我是保鑣,又不信鴿!

但這條手帕?讓麻兔嘴角忍不住上揚起來。給永光嗎?他將手帕摀在臉上,麻兔貪婪的哆吸了幾口氣,這是家光身上的味道。但為什麼要留這條手帕呢?麻兔才不想留給永光,於是他將手怕收了起來。

麻兔腳程非常快,來到了大奧門口。對他來說這些士兵跟沒有一樣,護衛一點也不森嚴,難怪家光要另外請保鑣?在大奧內由火影,在外則由麻兔代為守護。潛入大奧,找到了永光...看見他看著花園在發呆,臉上有一絲寂寞的神情。

 

「給你。」

 

麻兔將信交給永光,不過永光沒有喜悅的感覺。他認為收到家光的信,常常都不是些好事。

永光常常望著信中內容為她擔心,但家光都將這些消息當作平常的報告而已,永光反倒希望不要收到信...因為他還在為昨天的事情耿耿於懷。永光慢慢的拆開信,信中寫道...大奧將有災難?

 

「怎了?」麻兔看著永光神情「家光有什麼事情嗎?」

「家光去了哪裡?」

「我沒見到她。」

「你快去水尾那裏。」永光將信塞在麻兔手上「她會有危險。」

 

麻兔還來不及看信的內容,但聽永光這麼敘述,麻兔便轉過身要離去。『這個笨女人,她還想獨自跟水尾見面嗎?』上次水尾差點得逞的情景...還在他的腦海,要不是他信任家光,他差一點就要衝上去做掉水尾。

他一直守護著家光,也一直遵守著家光約定 ─ 不到最後關頭,不輕易出手...

 

「一定要保護她。」永光拉住麻兔的手腕「一定不能讓她有事。」

 

永光覺得心揪了起來,他本來就很反對家光獨自見水尾...所以免強接受麻兔跟在家光身邊。但是家光只是淡淡的說,她需要救永光及整個大奧,依照女人的個性,的確有可能獨自前往。

 

突然大奧後方傳來了騷動,傳出了陣陣煙霧,果然出事了。

 

《文未完待續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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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佐藤 は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