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花閣

第七章 蘋果之吻

舞會還沒結束，伊斯坦國的馬車緩緩向郊外開去...皎潔的月光，就像指引著伊斯坦國回家的道路。伊斯坦國什麼時後復國？雖然大多數的人都不清楚，但今天伊斯坦國公主現身威斯塔里亞國舞會，這件事情一定會傳達給每一個國家。

搖晃的馬車裡，貞德跪在公主面前，溫順的側著臉趴在伊斯坦公主的腿上，公主撫著她柔軟的髮絲...貞德自發誓成為騎士開始，就不能擁有一切女人所擁有的東西...包括愛情。這件事情，讓伊斯坦國公主耿耿於懷。

「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吻你的事情。」

「不會的，公主。」

「好孩子。」

伊斯坦國公主雖然霸氣，但是個溫柔又體貼的公主。柔軟的嗓音傳入了貞德的耳裡，她緩緩閉上眼睛，不管多混亂的情況，公主總是...保護著她、替她著想。貞德的心裡一直有著忠誠契約，而忠誠契約，是一輩子的事情...

「總是替我著想...」貞德哀傷的說著「公主，我很感激你。」

『這輩子，我都是屬於公主的...』

馬車緩緩往月亮照耀的方向前進，來到了一個小小村莊。那一片焦土之上，十幾年過去了，這片土地卻奇蹟似的有著奇妙的生機，一排排低矮的木房，人民漸漸從各國慢慢回到伊斯坦領土。

雖然大家都記得那一場滅國的戰爭，卻沒有人再次提起。連伊斯坦公主，也絕口不提...他們唯一的目標就是再建立『家』，平靜又平凡的家，才是家。

＊＊＊

另一方面，吉爾陷入了沉思...沒想到威斯塔里亞國舞會，居然來了一個完全不能預測的賓客。伊斯坦國不是早就消失在歷史上？吉爾將手指放在臉上，看來這代公主必須要有更好的氣度。至少像伊斯坦國公主這樣，擁有氣度與霸氣...但伊斯坦國的公主是世襲，只能說伊斯坦國有可能在這任公主下茁壯。

吉爾眼看威斯塔里亞國公主，用枕頭丟床鋪。還一臉生氣、嬌氣的模樣...完全不能比。

「公主，你該適可而止。」

「你憑怎麼這樣說我？」公主用力搥了枕頭「大家都怕那個什麼伊斯坦國？到底還是威斯塔里亞國強大啊！」 

「伊斯坦是武器大國。」吉爾冷漠看向公主「要是真的要打起來...我們勝算不大。」

吉爾淡淡的說著，他知道公主有些失控。現在的推測是...伊斯坦國家慢慢的想重新建立，但傳說中很多機密文件在滅國時，聽說被地下組織吸收了，關於毀面性武器的設計圖，說不定還存在？吉爾明白，現在最該擔心的...是伊斯坦國抱著什麼樣的心太重建國家。

眼前的公主，卻只是不斷的咒罵著伊斯坦國公主搶走了她的風采，還有艾倫不順從她的心意...他選出的公主，不應該是這樣。

「放棄艾倫吧。」

「不、我絕對不會。」

吉爾轉身走向門口，他看見公主將頭埋進枕頭裡哭泣的模樣...希望就此就打住，告一個段落吧？

然而吉爾沒說的是...公主可能因為失態而被廢除的事情。畢竟公主制度下太多問題，很多人想趁這機會推翻誰，而誰登上高峰會有主權？這些利益糾葛，比公主的兒女私情來得重要許多。

＊＊＊

艾倫走回了房間，他不自覺得將手輕撫過嘴唇，柔軟而美好的吻，是自古以來每個騎士所嚮往的夢想。艾倫很想念那樣的珍，不管她是珍？還是貞德？都是他這一生想守護的女人...就算對方是敵國的騎士。艾倫回到書桌前，靜靜的翻閱了伊斯坦國書籍...

伊斯坦國傳統，由女騎士守護公主，已確保公主能在最好的狀態下治理國家。而女騎士和公主之間是絕對服從的關係...所謂的忠誠契約，也就是當公主認定騎士之後，騎士必須犧牲一輩子以保護公主。

『終身不得失去童貞...』

看到這裡，艾倫不禁回想起，貞德不斷躲著他的模樣。一點點親密的舉止，貞德便會躲開他，並且鄭重的告訴艾倫，他們之間只是兄妹情誼...直到最近艾倫吻了她，這個吻也是她所同意。

艾倫在夜晚陷入了沉思...或許是時候該他去找貞德了吧？真得似乎在那個吻，透露了更多事情。當貞德都可以瀕於違反忠誠契約，艾倫又為何不敢踏出威斯塔里亞國？

於是他換上輕便的衣物，帶著簡單的行囊，艾倫決定去伊斯坦國一趟。走在昏暗的走廊上，對面也傳來了腳步聲，不巧里奧從對面走了過來。里奧輕笑著，從來沒看過這麼認真...想要離開威斯塔里亞國的艾倫。

「你打算去哪裡？」里奧嘴角上揚「想離家出走啊？」

「不關你的事情。」

「噢，我想你不會想得罪我。」里奧停頓兩秒「該不會，是為了那個小妹吧？」

「...你知道她？」

「雖然我跟你的感情不好...但家裡多了『小貓咪』，這種事情我一定知道。」

「...」

「還有大小姐公主，似乎非你不可呢。」

里奧曖昧似微笑神情，應該已經知道貞德的存在。艾倫的臉頰已浮了紅，里奧到底知道多少？他一點都不想知道。艾倫實在很想假裝沒看見里奧離去，不過...里奧說中了他的擔憂...

「這樣的三角戀，還真是令人煩惱呢。」里奧往前踏了一步「但公主，我很樂意接收。」

「公主？」

「是啊...誰不喜歡權力呢？」里奧輕笑「就當晚上被蚊子叮兩下。」

里奧神祕的笑了笑，他已經可以想像...明天公主發現艾倫不在宮殿裡的場景。肯定是暴跳如雷吧？想像起來就很好笑呢！吉爾似乎也快耐不住性子了，看來威斯塔里亞國又要再一次陷入風暴中。

艾倫則是沉默的向前走去。沒有人可以阻止他的決心，就算是公主，他也絕對不會停下自己的腳步。

＊＊＊

黑夜裡騎著馬，艾倫就算不確定伊斯坦確切方向，但拉著馬艾倫有一股直覺。艾倫的心裡滿滿的思念還有悲傷，不管貞德是什麼身分，他早該做的事情...就是告訴她，明明確確的告訴她...

『我愛你。』

達達馬蹄聲劃破黑夜，陰柔美麗的月光，灑落在艾倫前往伊斯坦國的路上。此去若是被揭穿了身分，說不定會死去，畢竟身分是一輩子無法抹去的印記。但艾倫明白，不因為這樣而放棄...因為他已經錯過了一次。

馬跑了一晚，天邊一抹淡黃色的光暈，連夜趕路的艾倫，望著寫伊斯坦國的焦黑指標。路上滿是焦黑黃土，帶著灰灰的塵...這...就是號稱富裕強國的伊斯坦國嗎？和他所想像的世界完全不同。

一路上焦黑土地，看得出來書中所陳述的土地貧瘠。艾倫真的感覺心情沉重許多，他看到的一切...完完全全的不同。直到來到伊斯坦國中心，免強才有一些正常的光景。

艾倫決定先投宿在旅店，也比較好打聽消息。旅店是和藹可親的老夫婦所開，他們熱情招呼著艾倫...給他一間雖然不起眼，卻溫暖的小房間。小房間的窗戶打開，就可以看見伊斯坦國城堡...這是距離真得最近、最近的一扇窗。

「年輕人...你是來找朋友的嗎？」

婆婆端一杯熱茶和一盤切好的蘋果，放在艾倫的桌上。艾倫垂下眼眸，沉默已經成為他一種習慣了。婆婆看見他哀傷的神情，溫柔的拍拍艾倫的肩膀...

「伊斯坦國有個有趣的傳統...」婆婆微笑「如果你想傳達你的心意...就用蘋果傳達吧。」

艾倫抬起頭看著婆婆溫柔的眼神，婆婆緩緩說著...伊斯坦國的蘋果是平民的美食，是上天賜與伊斯坦國最好的禮物。位於礦區的伊斯坦國，土地其實非常貧瘠。只有這種蘋果可以生長，在這種充滿礦石的土壤上，而這種蘋果被視為是一種珍貴的象徵。

珍貴的蘋果，有一個很浪漫的名字...維納斯蘋果。婆婆滿是皺紋的臉，像是想起什麼...然後將蘋果盤遞到艾倫的面前。

「如果...你收到伊斯坦國女人的蘋果，是被咬一口的。」婆婆微笑「那代表她對你坦承心意。」

「坦承心意？」

「是的...這是就蘋果之吻。」

「蘋果之吻？」

「若女人將咬一口的蘋果交給男人，如果男人收到蘋果之後，將蘋果吃掉。代表兩人互相喜歡對方。這算是一種婉轉表達愛意的一種方式...」

「...原來如此。」

「看來，那個女孩已經告訴你了吧？」

艾倫像是想起什麼，臉頰上淡淡的紅。貞德很早就告訴他了，她常常咬了一口蘋果，便丟給艾倫...並且告訴艾倫，若是吃了，就要對她負責。而艾倫只是輕罵她浪費食物，之後便接著把蘋果吃完...。

「謝謝你，和我閒聊呢。」

「我才要謝謝你。」艾倫終於微笑「告訴我這麼多關於蘋果的事情。」

「蘋果在這個國家是非常重要的東西...是不輕易招待外來訪客。」

「...為什麼？」

「因為我們已經很久不曾接待過外地客人了。」婆婆緩緩起身「你是第一位喔。」

婆婆微笑著，慢慢的走到門口，將門關上。艾倫看著桌上的蘋果...伊斯坦國有如書上所說的邪惡嗎？

《文待續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