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花閣

第九章 永遠陪伴

貞德匍匐在艾倫的懷裡小小喘息著，艾倫的手沿著貞德光滑的背部，緩緩的撫摸著...愛憐眼神看著她。艾倫雖然感到開心，卻也為真得的事情感到擔心，於是將雙臂收緊，他想要好好記住這一刻。

「不舒服的話，你就在我這休息吧。」艾倫說著「不用急著回去。」

「不，我該回去了。」

貞德的雙頰帶著紅潤，有些害羞的神情，艾倫看在眼裡十分可愛。然而她眉頭皺起，又將臉旁靠在艾倫的胸膛上...貞德知道一切已經回不去了，而她已經不再是伊斯坦國的忠貞騎士...這讓她打從心底難受起來，因為她也以伊斯坦國騎士的身分為傲。

「契約...」貞德眼眶裡打轉著淚水「我沒辦法遵守了。」

「不管怎樣，這件事情我會陪你著你。」

「你不懂伊斯坦國的騎士...這是多珍貴的事情。」

「我知道，貞德...」

艾倫輕撫著貞德的背，他親吻了女人的額頭...貞德已經不在是女孩了，而是屬於艾倫的女人。艾倫有研究到這一段，知道『忠誠契約』的形式是一種抽象的說法...以女人生命中最寶貴的那一次作為分歧點。

騎士必須為了公主奉獻一生、不得跟男人結婚或者發生關係。必須以純潔之身服侍公主一輩子，或者直到公主出嫁成為女王，以女王之姿赦免騎士的重責，忠貞騎士才有生命中其他選擇。

「別回去了，跟我走吧。」

「艾倫，我現在心情有點糟...」

貞德翻身用毛巾包覆身體，她將手摀住自己的臉，她的淚水如同大雨般止不住的潰堤...除了有關於伊斯坦國騎士榮譽讓她痛苦以外，貞德還面臨到一個矛盾，這也許是連艾倫都不知道的事情...也是所有文獻不會計載的『處罰』。

艾倫溫柔的輕撫著她俏麗的短髮，由後往前的擁抱包覆住貞德瘦小身軀...貞德的樣子，令他有點懊悔自己所做過的事情，然而他又不想就這樣放走貞德...

貞德掙脫開艾倫的擁抱，轉身坐在床邊，伸手拿起了微濕的衣服...將上衣批上了，扣子還沒扣上。微透明的衣服，讓真得白皙的身軀若影若現，艾倫忍不住直盯著貞德的模樣，直貞德發現背對艾倫。

「我又不像其他女人有著豐滿窈窕的身體...別看了。」

「我又並不是因為這樣，而喜歡你。」愛倫將手伸了出去，拉住了貞德的手「我喜歡的是你的一切。」

「艾倫，有件事情...我必須先讓你知道。」

貞德決定把『忠誠契約』的內容大致上說給艾倫聽，包括接下來她必須面對的『懲罰』。伊斯坦國持續這麼久的傳統，為了要保護公主安全，因此女騎士搭配公主的型態，一直都不曾改變。如果有人違反忠誠契約，就會遭受到懲罰...必須吃下『金蘋果』。

傳說中的金蘋果，就是夏有劇毒的蘋果。外表是黃色的特別蘋果，與其他蘋果樣貌相同，卻具有毒死大象的能耐；另一種叫做智慧之果，和金蘋果長相完全相同，卻不具有毒性。傳說因違背忠誠契約的騎士，在伊斯坦公主拿出兩顆蘋果之間做出抉擇，若吃到智慧之果，伊斯坦國公主將不計前嫌...但沒有人會分別這兩個蘋果的差別。

＊＊＊

「艾倫，我真的很開心...可以和你在一起。」

「笨蛋，說這個幹嘛。」

艾倫溫柔揉亂了貞德的頭髮，男人輕吻了貞德的頸間，隨後吻重重的落在她的肩膀上。貞德感覺肩膀一陣痛楚...柔軟的舌尖舔舐著剛剛的部位。貞德用手輕放在隱隱作痛的肩膀，愛倫的吻落在她的手指上...

「屬於我的印記，就在你身上了...你歸我守護。」愛倫說著「...知道嗎？」

「艾倫...」貞德將手放在艾倫的手上「你可以陪我回去...接受懲罰嗎？」

艾倫將手反轉過來，緊緊交扣著貞德的手指，兩人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彼此...不說話，反而更能明瞭彼此的心意。他不確定這樣是否給了貞德勇氣，但至少他一定會陪伴著她，就算貞德不開口，他也一定會保護她...直到永遠。

「就算你不開口，我也會陪著你。」

「謝謝你，艾倫。」

＊＊＊

艾倫從旅館窗口，聽到寧靜的街上出現了吵雜的聲響。艾倫起身往窗戶外頭一望...這樣浩大的皇家馬車車隊，上面還印著威斯塔里亞國國徽的旗子。該不會威斯塔里亞國公主還不肯死心，硬是追到了伊斯坦國來...艾倫皺眉，公主是難纏的傢伙。

「公主來找你了？」貞德惦起腳尖「艾倫是嗎？」

艾倫深深嘆了一口氣，怎這公主老是喜歡攪局。車隊往城堡前進...該怎辦才好，他眼神不自主的望向貞德，貞德抬起頭看著艾倫火紅的雙眼，看來今天有些事情必須做個了斷。

「你有沒有考慮過跟我私奔？」

艾倫露出了笑容，或許我帶著這個女人直接走不就得了？但是艾倫知道倔強的貞德，應該不會這樣就離開這裡吧...也果然貞德將衣服穿上了...貞德拿了襯衫丟向了艾倫，看來等下會有一場硬戰要打。

「我從來都不會逃避問題的。」貞德微笑「你也是吧？」

「真是的...」艾倫批上衣服「真不像個女孩。」

 ＊＊＊

用鋼鐵建造而成的城堡裡，伊斯坦公主正坐在王位上，蓬鬆的鐵灰色裙子加上鑲鑽的皇冠，這一身裝扮其實不輕鬆...而伊斯坦國公主不太想正視這個遠道前來的『貴賓』。

「你來做什麼？」伊斯坦國公主不客氣的問著「你以為這裡是什麼地方？」

「我要要回我家的騎士，聽說艾倫在你這？」

「真好笑...你家騎士怎可能會出現在我國？」

「我聽說了，你那個忠貞騎士，跟本就不是男的！」

伊斯坦國公主垂下眼眸，終於從緊繃的臉露出笑容...這個威斯塔里亞國公主也不是白癡嘛？不過都來這裡要人了，果然愛情害人不淺。正當伊斯坦國公主想著，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時，眼前的大門打開了。

貞德穿著半濕的衣服，立刻飛奔到伊斯坦公主面前跪下...貞德的頭，低到不能再低。卑微的單膝跪下，不敢抬頭看伊斯坦公主的眼神。不過相較於貞德，伊斯坦國公主也看見了艾倫，站在距離貞德一尺的地方，他禮貌的低下了頭。

「公主，我回來晚了。」

「沒關係，你把艾倫也帶來了吧？」

「是的，這位就是艾倫克勞福德。」

艾倫往前站在貞德的後方，直視著伊斯坦公主，將手放在胸前以示禮貌。威斯塔里亞國公主倒是生氣的向前拉住艾倫，艾倫完全沒有理會後方公主的呼喚或拉扯，艾倫用力的甩了手，威斯塔里亞國公主才閉上嘴。

「伊斯坦國公主，我有一事相求。」艾倫低下頭「你把貞德讓給我吧，我會給她幸福。」

艾倫單膝跪在貞德旁邊，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艾倫，尤其是威斯塔里亞國公主驚訝的看著艾倫...騎士是不會跟不屬自己國家的人下跪。尤其自己國家的公主就在一旁，艾倫居然跪了伊斯坦國公主！？這樣她顏面何在？

「艾倫...」貞德眼眶轉著淚水「你不需要這樣。」

「如果這樣可以表達我的決心，這不算什麼。」

貞德顫抖聲音呼喚著他，艾倫輕輕給她一個微笑...然而威斯塔里亞國公主完全不接受，於是將雙手插在腰上。公主氣急敗壞的望著艾倫，而他只是回頭狠狠的瞪了公主一眼。

「不行，艾倫！你是知道他們國家騎士破壞約定會怎樣。」

「我知道。」

「不要干涉別國家的事情，艾倫！」

「貞德的事情，就是我的事情。」

「夠了。」伊斯坦公主舉起手「把金蘋果拿出來吧。」

關於懲罰的『金蘋果』其實取自於伊甸園的故事。伊斯坦國公主必須眼看著騎士做出抉擇，然而管家將金蘋果端到了貞德面前時，伊斯坦國公主更想，把蘋果請威斯塔里亞國的公主吃，自遇見這女人之後都沒好事。

「按照伊斯坦國的傳統...貞德，你必須為自己的決定負責。」

伊斯坦國公主將雙手放在裙上，她必須將前因後果說明一次，再詢問貞德是否有其他意見陳訴？畢竟伊斯坦國公主為了這一刻，她練習了很久...她早就有念頭，不想讓貞德遵守傳統，尤其又是完全不人道的規定。

貞德愣愣的望著兩顆蘋果，老實說金蘋果跟智慧之果真得很像...連身為摘種蘋果的貞德，都在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選擇？這可是賭上自己一條命。

「這種女人本來就該吃蘋果。」

威斯塔里亞國公主冷漠微笑，看著跪在前面的貞德...很期待毒發身亡的樣子，艾倫為什麼這麼執迷不悟，偏偏要愛上這種女人？

「你選擇吧。」伊斯坦國公主說著「願神祝福你。」

「公主，謝謝你的照顧。」

貞德在謹慎思考下，選擇了左邊的蘋果，然後小小咬了一小口蘋果...貞德吞下蘋果之後，艾倫一把搶過了貞德手上的蘋果，自己也咬了一口...如果貞德因此死了，艾倫單獨活著有什麼意義呢？艾倫吞下了蘋果，無香、無味的蘋果，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吃下了什麼？

「艾倫不要吃。」貞德伸出了手「吐出來。」

「我說過了，我會永遠陪伴你。」

《文待續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