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花閣

第四章

Christina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，就算她本來就打算持續隱居下去，她想不透的是相安無事個幾年，日本斯特拉居然找來了美國。但Christina沒說的秘密，她還不打算透露...她的眼淚已經湧上眼睛，難道這是上天處罰她自作聰明的結果？

眼前朔夜中槍了，大量失血卻又故做鎮定，笑著說沒事，讓Christina感覺十分難受。Christina用外套按著碩夜的傷口，直到摩天輪回到地面。因為月城身分特殊又不能直送醫院，於是相馬接手攙扶著月城直到車上，還不忘吐槽月城這種小傷就要死不死...Christina濕潤的雙眼還含著眼淚，只能按照相馬指示壓住朔夜的傷口。

「放心啦，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。」月城用手指抹去Christina臉上的淚水「嘿，你也知道啊。」

「...對不起。」

Christina現在的心情很複雜，直到她的手機響起，電話傳來了棘低沉而溫柔的嗓音，Christina的心情才好了一些。棘不知道從何得來Christina被襲擊的消息，Christina聽得出棘沉穩嗓音背後隱藏著怒火，看來襲擊、擄人未遂這樣的計畫，棘的確絲毫都不知情。

朔夜也不知哪來的力氣，搶下了Christina的手機，然後劈頭就痛罵棘在搞什麼東西。明明人就已經在美國，也得到美國斯特拉的保證，絕對不傷害Christina也不干涉生活...要不是今天朔夜在現場。

「小荊和Christina的生命安全該怎辦？」朔夜似乎罵得孩不夠「你最好查清楚斯特拉發生什麼事情！」

「朔夜，電話給我。」

「Christina，這是很嚴重的事情。」

朔夜抬起頭，金色的眼眸直盯Christina...然而Christina分辨得出來，就算擁有朔夜的聲音、朔夜的身體，但這樣的眼神和以往的朔夜不太一樣。有點像是那天晚上，吻了她的『那個人』...。小花先是用手指彈了朔夜的額頭，說了一句『惡靈退散』，然後拿走了手機。

小花聽見了背景的棘，另一頭似乎也是毫無頭緒的英文對話。小花對於英文的熟悉度，幾乎跟外國人一樣，她聽得出來...棘比任何人都想了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，只是苦無線索而已。

「棘，麻煩你查清楚。」小花緩緩說著「這個笨蛋，我會照顧他的。」

「什麼惡靈！」朔夜開始掙扎起來「什麼笨蛋！」

「吵死了。」

小花手起刀落，只用了0.5秒的時間，朔夜立刻昏厥過去，車內終於恢復寧靜。這是小花唯一知道如何叫人閉嘴的方法，當然她的力道已經減輕一半以上，好防只朔夜被打死。小花將手機完好的遞給Christina，就算她知道Christina所隱藏的秘密，小花也不認為這件事情，會構成日本斯特拉必須殺人滅口的理由。

＊＊＊

家中某一間客房就讓給了相馬處理，只見相馬帶了一個女人進了房間。Christina堅持必須等待朔夜沒事，於是小花也一同在外頭等待很久。Christina個怎樣的人呢？小花雖然坐在她的對面，面對這樣多愁善感的姐姐，她卻一無所知。每一個人都想幫助她，而她也盡力的想保護每個人，但這個世界值得這麼做嗎？

Christina看向手機，她開始按著手機。小花知道Christina也忍不住了吧？就算天真的相信世界是美好的，但總是有人可以輕易的讓你知道，這世界的醜惡。『Christina，讓我知道你的能耐吧。』小花握緊了手中扇子。房間門突然被打開，女人帶著口罩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...看了Christina拿著手帕擦拭模樣，又看了小花一臉不屑的模樣。

「家屬？」女人看向Christina，看來哭得這麼傷心，應該是這位吧？

「不是。」Christina擦了擦眼淚。

「朋友？」女人看向了小花，看來這位...應該不是家屬是朋友吧？

「不是。」小花一臉不削的瞪了女人一眼「死了嗎？」

「在我手上，他死不了的。」

女醫將手推開門，示意Christina和小花都可以進去看月城了。雖然說特務似乎中一兩顆子彈已經是家常便飯，但是子彈若打中不該打中的位置，還是會死人的...Christina立刻衝去了月城床旁，朔月伸出手拍了拍Christina的頭。哭什麼哭呢？唉喔，只是運氣不好而已嘛...不要哭了。朔夜和Christina之間，似乎有著什麼，卻沒有什麼？

小花輕嘆了一口氣，她非常討厭Christina那樣...懦弱的要死、同情心又泛濫、還跟人家糾纏不清，難怪被人家欺負。

「對了，醫生謝謝你。」Christina彎下腰「請問您是？」

「我是獸醫。」女人抓了抓頭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「放心啦，大同小異。」

「...」現場沉默了幾秒鐘後，大家開始尷尬的笑了幾聲

月城真想立刻衝去給相馬一拳阿。是把我當成狗或者其他動物看待了嗎？不過，這女人救了自己，代表還是有那個能力的啦。怎想還是越發奇怪，最後月城深深的嘆了一口氣。相馬剛好走進了房間，看見月城好端端的樣子...看來幾顆子彈果然死不了人，月城強韌的生命跟小強一樣呢。

「我來介紹一下...」相馬幽幽的看了月城的傷口包紮，技術果然很好。「這是雷迪克聘請的醫生琳佩。」

「等下，我們哪來的經費請醫生？」朔夜瞪大了眼睛「至少跟我商量一下。」

「阿朔。」

「是！」

「你現在知道了琳佩，我勸你不要惹她。」相馬輕拍了琳佩的肩膀「對了，我有說她的興趣之一是解剖嗎？」

琳佩嘴角淡淡上揚著，雖然不是美人，但笑起來有些可愛。那雙眼睛卻是直挺挺的注視著朔夜，發著異樣的光芒。朔夜忍不住打了個冷顫，他不知道什麼時候，相馬已經開始為雷迪克招募人員？不過琳佩看起來十分真誠的模樣，再想想處境，雷迪克的確需要一位醫生來幫忙。

＊＊＊

日本斯特拉地下室關著一群私毫沒有反省的特務，經過七日緊閉之後，新堂小隊終於幾乎全員釋放。只剩下棗還在地下室隔離著，看來這次...總部有特別的警告意味，新堂那個笨蛋，卻還一直堅持著。 新堂緩緩仰起頭，看著直拍著他的攝影機，總覺得自己所做得無錯，卻要受到這樣的對待？他將手臂放在膝蓋上，手指交叉在一起...

事情發生在一年前，棗帶著小隊在國外出任務時，曾經落入對方的陷阱。棗不是沒能力跟對方對抗，只是他的手臂受傷了，在大雨滂婆的夜裡，他只能不斷奔跑著...原本以為要被對方抓了。突然有個影子出現，他親眼看見對方被折磨，身體在瞬間膨脹而爆炸，而殺手似乎習以為常。『完蛋了。』棗大口喘息著，他卻無力再跑下去...。

對方向他走來，棗的眼鏡在逃命的過程中掉了，他只能拼命的舉起槍。棗沒看見對方的長相，卻看見了斯特拉的標誌出現在殺手的手背上...對方握住了槍，棗激動的開了幾槍，然而子彈卻沒傷害到那個人，吶人伸出了手掌，子彈雖然冒了煙卻完整？

『我以為是棘呢。』對方說著『你一定不知道那個女人在哪裡吧？』

『誰？』棗疑惑的瞇起眼睛『你要做什麼？』

『有個女人答應我，她會消滅斯特拉的黑暗。』男人嘆氣『不過小蝦米怎對抗大鯨魚呢？』

『...暗殺組織？』

『看來你們特務，也不全然是笨蛋嘛。』男人伸出手『既然如此，就獎勵你好了。』

棗想再度提及，就是因為他的確親眼見到『暗殺者組織』的一員，並且在他面前毫不猶豫的殺掉對方。棗的記憶卻奇蹟似的，沒有被抹去？棗瘋狂的找尋『暗殺者組織』相關的資料，終於讓他...關於明日香小隊一份機密文件裡，提及了運用全世界政府提供的大數據，來減少國際犯罪及預防犯罪的文章。棗推測那個男口中的女人，就是Christina...而她寫的小說裡，有一部分紀錄了暗殺者的生活與情感。

裡頭牽扯到斯特拉的黑暗面 ─ 暗殺者組織。這樣的情況，大家一直都知道，卻被以不實提供消息、造成斯特拉困擾為由不斷被打壓。甚至凱安就是高層派來抹拭事實的角色，透過類似相像的概念來取代《大數據下的轉變 ─ 暗殺者章》。完完全全抹去了斯特拉不想提及的『計畫』還有這計畫底下的犧牲者。

「請告訴我，該怎麼做...」

＊＊＊

夏目雖然面帶微笑的走出地下室門口，但他總覺得自己應該還會再回來。這樣不安的感覺，可能是出自於特務的經驗吧？輕撫了橘色頭髮，他現在腦海裡只有一個女人的倩影...於是在新堂出來之前，他還不想輕舉妄動，畢竟新堂現在的地位等於人質，而他對於新堂的計畫一點都不感興趣，只是單純不想失去一個隊長而已。

蓮一出地下室都咒罵了幾句髒話，當然被軟禁了幾天身體都僵硬起來。還沒有人告訴他，到底新堂小隊士位了什麼事情要被軟禁在地下室？志水倒是一副逍遙的樣子，兩人過沒多久又吵了起來。不過這次他們都認為新堂從上次任務回來之後，就一直怪怪的。志水已經先看過新堂的資料了，只是沒想到新堂這麼認真。

「該怎麼辦呢？」蓮雙手插在胸前「新堂小隊就此要解散了嗎？」

「有可能喔...如果新堂一直都是這樣的話。」

「到底新堂是見鬼了嗎？」

「...」志水將手放在臉旁「基本上跟見鬼差不多。」

兩人很有默契的看了一眼，這種事情，他們想起了一個人。這個人他們非常熟，曾是斯特拉的人，卻已經從特務界消失了。這人有著所有特務無人能及的軍火知識、心理技巧以及情報網。卻在某個時間點跟斯特拉槓上，而且聽說斯特拉其實很怕這人會回頭報復，於是以交換條件的方式，請這個人『退休』！

＊＊＊

門外一陣吵鬧聲，雨泉默默的走到了門前...剛開門，便看見蓮與志水正互相推擠對方。兩人都要說話，但都被對方摀住了嘴巴，於是雨泉便又把門關上。然而門發出了敲門聲響，大概是四隻手一起敲打門板的聲音...外加哀嚎著『拜託，開門！』、『我們需要你！』、『閉嘴！』之類的吵雜聲響。

雨泉默默的嘆了一口氣，回到辦公桌位置上...默默喝了一杯檸檬紅茶。雖然一向都保持優雅氣質，不過還是甜美的罵了一聲髒話...。這麼吵，要怎麼做生意呢？雨泉按下『機密按鈕』...電腦出現了幾個選項，外頭同時出現了螢幕，果然兩人帥氣臉龐都擠在螢幕前面。遲疑一下，按下去比較乾脆點？

「小泉泉，我知道你有很多情報。」

「我們需要你！」志水推開了蓮的臉「我們可是幫助過你欸，雨泉！」

「你們聽著...」雨泉將手指交握著放在嘴前「以前是以前，現在是現在，你們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。」

「新堂小隊可能會被滅隊。」蓮看著攝影機「這樣也沒關係嗎？」

「按照慣例，先通過我的考驗。」雨泉微笑說著「不然就是給我通行費。」

雨泉想起最近開始玩某個恐怖遊戲，故事是在鬼屋裡用相機拍下鬼，於是她花了幾個月終於完成了室內真人版的鬼屋。雨泉早就想好好的試看看鬼屋到底能不能營運？說不定還可以高價賣給迪士尼。於是雨泉按下按鈕...『開始』、『機關全開』，嘴角淡淡上揚著...看到難度的選項，有簡單、一般、正常、有一點難度。不、不、不這些人可是特務呢，如果試驗太簡單，不就太小看兩位。

「你那個通行費哪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？」蓮試圖跳到螢幕面前「不過我有等價情報跟你交換。」

「你說看看...給你三秒。」

「新堂！」志水抬起頭「新堂最近被軟禁起來了。」

雨泉的神情霎那間停頓了幾秒，然而...她只輕輕嘖了一聲，神情更是厭惡到了極致。提及這個男人更讓她完全不想手下留情...畢竟明日香小隊為什麼會被滅隊，這男人可是什麼忙都幫不上，還跟隊上的兩個女人扯上關係，真是令人極度無感的對象。於是雨泉迅速的下了評語...

「甘‧我‧屁‧事。」

其實說四個字還嫌多，雨泉認為用一個字更能表達他的心境，噢、不比手指也行。我可是...商人，這人的情報對我來說，現在跟垃圾的等級差不多。將手托在臉龐，這是個人的興趣『修羅』...門外出現了兩人的哀號聲，隨即螢幕前的人影便完全消失了。真是乾淨、清爽。女人科科科笑了幾聲，然後繼續拿起報紙閱讀。

《文待續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