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花閣

第二十三章

外頭的陽光照耀了院子，恰好一顆大樹上纏繞著紫色垂吊著小花朵。這是紫藤花，永光想起花語是...醉人的戀情，依依的思念。這種花很美，故事卻十分悲傷。

當他陷入沉思時，家光叫住了他，並且來到他的身邊。永光伸手摸了摸家光的頭髮，然後一手㩜進了懷裡。他的心裡其實很不安，直到家光出現，他的心才再度平靜下來。

就算永光看見了門外的緒形，他明白家光不屬於自己，永遠都不可能。

「萬君大人，您看來恢復的不錯。」緒形沒踏入房間，只站在門口。

「我有話跟主公說，請你迴避。」永光有禮貌的說著「等下我們便一同回去。」

緒形幫忙拉上了門。家光跪坐在永光身旁，伸手摸了永光的額頭。永光微笑的伸出雙手擁抱住眼前的女人，而後便直接吻了她的臉龐，再延後舌頭舔到了耳邊。

「你怎麼這麼可愛。」永光低語「我是受傷，又不是發燒。」

「啊...別舔。」家光感覺到全身酥麻「你不要欺負我啦。」

「你是真的不喜歡，還是這是害臊。」

「如果你只是要說這些，吶我要回大奧了。」

永光撫摸了家光的臉龐，深吻便直搗女人的舌，甜膩的舌瓣交纏。永光低眼看見家光臉紅的模樣，令人想繼續欺負下去。

如果沒記錯，午時就是家臣報告政務的時刻。昨日家光名義結婚，今日家臣必定緊咬側室人選，因為朝廷安排的人員都不得家光歡心，側室雖不如正室來得有用，但至少能在某些地方干擾家光。

「今日的政務會議，是否交給夏荷跟春日局處理就好？」

「不，我想親自會會他們。」

「他們想你立側室，最好是朝廷推薦的人選。另外還可能會希望你盡快有子嗣...」

「這些事情永光都不用擔心。」家光伸手摟住了永光的頸肩「謝謝你，這麼為我著想跟擔心，我自會有辦法。」

「我可以帶著你離開江戶城，我們去鄉下，什麼都不要管。」永光的鼻尖磨著女人的鼻尖「找一間草房，生一堆孩子，你覺得如何？」

「...謝謝你，但將軍不是我，有誰可以勝任這個工作？」

永光再度擁抱住家光的身軀。家光每次都會拒絕他的提議，就算永光明白這不可能，家光連騙他都不肯。既然如此，他更要守在家光身邊，不能讓她受到危險。

按照約定，永光、緒形和家光必須回到江戶城。他們依舊走了大奧的密道，先會面了鷹司夫婦，雖然耽誤了一點時間，春日局已經先去執政所處理其他政事，家光換上正式服裝便直接往執政所走去。

雖然永光已經提點家光，但回到江戶城，執政所內家臣們嘰嘰喳喳議論著側室人選，還是被家光聽見。銅鈴聲響起，春日局乾咳幾聲，家臣才注意到將軍已經站在門口。

家光神情不悅的坐到上座，指示春日局會議進行。橋廠立刻站了起來，向前挪了幾步，再度跪拜叩首。

「恭賀主公新婚燕爾，但為了子嗣繁衍，請立刻策立第二正室或側室吧。」

家光看著眼前跪在地上的橋廠，她深知他是朝廷的暗樁，春日局曾勸她不能得罪，找個理由呼囉過去就好。

會議慣例，以往家光將軍不說話，春日局都會替代發言。正當春日局如往常擬好說詞時，家光伸出了未展開的扇子，示意阻擋春日局的發言。

「剛新婚，本將軍的立場認為不宜太快。」

「主公，我和幾位大人討論後，想推舉您紫京大人。」橋廠伸手介紹身旁紫京「不管是血緣還是身世都與您最匹配，最適合當側室。」

家光明白，是她介入永光一事，導致永光已經被這些大人鄙棄了。既然如此，就必須找其他更符合的人選。春日局推了推眼鏡，他想知道家光怎回答。

「封紫京御右筆吧。」

家光將扇子靠在臉龐。雖然家光對於大奧男官管理不是很清楚，畢竟大奧少有五百、多則上千人，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，家光只大概明白幾個接觸的角色。

御右筆在大奧是負責管理文書記錄等工作，是小職官平常和將軍互動不多，對於受朝廷撐腰的紫京而言，相當侮辱。

「為了和主公見面，我為您挑選幾項賀禮。」紫京緊張吞口水「這些價值不凡的禮物，除了襯托您的高貴，也是說明了...我有野心而來。」

「請賜封紫京大人為御中臈吧。」橋廠見機提議「既不會讓江戶失禮，又能對朝廷有交代。」

「我為什麼要對朝廷交代我的私事？」

御中臈直逼側室，除了能直接面對將軍以外，還參與了大奧管理事務。一般而言，御中臈必須要經過好幾年的磨練，才有辦法能夠做到。

家光不是不懂御中臈位置的重要性，而是紫京憑什麼能做到這個位置？更重要的是朝廷為什麼要插手她的私事，難道連她要生幾個小孩也要過問？

「主公，我...」紫京往前站了一步。

「你閉嘴。」家光伸出扇子揮了兩下「退下。」

紫京立刻鞠躬後退，白皙的臉立刻漲紅如茄子，逃難似的連忙離開，看起來是臉皮相當薄的男人。家光覺得他的舉動蠻可愛，很逗她開心。

「朝廷可是為江戶城撥款補助...。」

「本將軍也上繳不少銀兩。」家光講雙手放在腿上「這沒辦法說服我。」

「主公要立誰是您的自由，我們只是給您意見。」

「...你們要交代，我就給你們。」家光握緊扇柄「封永光為上臈御年寄，即日生效。」

橋廠免強露出了微笑。春日的名是天皇所賜，並且同時受封大奧御年寄，相當於大奧首位總管。此時永光受封上臈御年寄，地位直逼春日局。光從受封號就能明白，家光對於永光相當寵愛。

在場的所有家臣都噤聲，春日局則是心理一陣難受，畢竟封號由將軍說得算。他明白與永光差距，在家光的心中，比重居然不相上下。

「春日局，麻煩你把吶個提出來。」家光趁這時提出籌備很久的想法。

「各位家臣，為了管理大奧，將軍頒布《大奧法度》。」

春日局拿起卷軸，開始一條一條的宣讀《大奧法度》的規定，並且在宣讀完畢之後，詢問將軍是否有意見？以往將軍若不作聲，事情就會當作同意，立刻生效。

大奧法度是對於大奧管理的措施。雖然頒布僅幾條規定，但也是家光這幾年下來所觀察到的情況。朝廷若要透過大奧的男人來影響將軍，將會因此收到更多困難。

家光將手托在臉龐，露出難得的笑容。看到橋廠下巴快掉下來的樣子，這是這陣子她覺得最快樂的場景。

「橋廠還有什麼問題嗎？」家光忍住笑意。

「沒有。」橋廠跪下叩首「我們期待您晚上的宴會。」

家光難得覺得會議讓她如此開心，她們回到春日局的辦公室。會議散場，家光望見春日局落寞的神情。這些封號對家光而言，並不是特別區分地位。春日局和永光在她的心裡一樣重要。

「春日局，請別在意這件事情。」

「什麼事情？」春日局的眼神十分柔和「我覺得你做得很好。」

「這樣就好。因為春日局在我心中...」

「噓，別說了。」春日局撫摸了家光的臉龐「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你。」

春日局原本安排她好幾天的靜養，但家光還是硬從春日局辦公室中，抱了一疊公文說要批閱。春日局雖然阻止，但是家光倔強的個性...

最後家光仍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。春日局將外掛脫下，批在家光的身上。他輕撫家光的長髮，從來沒想過，雖然家光的年紀小了他二十幾歲，但他仍愛上了她。

「竹千代，你累了嗎？要不要回房休息？」

「春日局，讓我休息一下就好。」家光靠在春日局的肩上睡著了。

春日局回憶起以前...家光剛來江戶時乳名為竹千代。不知上任將軍何處找來的女孩，武藝十分精湛、防禦心也很強。春日局被委以重任，負責照顧竹千代的一切，並且教導她至成人。

他也沒想過，竹千代有天會繼承將軍的一天，畢竟他不是上任將軍最好的人選。將軍之位必定世襲，竹千代並非將軍在大奧所生之子，他唯一能想到的便是...私生子？

當初的竹千代適應十分不良，什麼也吃不下，於是春日局為她做了七色飯。將營養的食材放在一起，並且看著她吃下。

竹千代也曾因為擔心未來而割腕自殺。春日局緊張的抱著她來到醫務室，看著家光兩眼無神的沒留下一滴眼淚。

經歷了這一切，春日局以為自己能以親人自局，但終究失格了。他很愛、很愛家光，並且為她做了一切事情，還僭越主僕之情...

「春日局，你已經好久沒這樣叫我了。」

 「因為賜名家光，乳名自然不存在了。」

「但我好喜歡...你這麼呼喚我。」

「是，竹千代。」

春日局語畢，低下臉吻了家光的唇，男人的舌探入舌尖與她纏綿。女人伸出雙手環抱著他的肩膀，春日局卻趁機滑落探入她華麗的和服胸口，撫摸著她敏感的果實。

家光向後傾倒，呼吸有些快，她想起昨日才與男人恩愛一晚，如今又讓她十分眷戀當時的激情。她知道春日局對她的愛，但她的無以回報。

「今晚我可以去找你嗎？」

「我想永光一定迫不及待要感謝你。」

「是...。」

「但現在可以。」

春日局右手從家光禮服下緣探入，沿著小腿一路撫摸而上直達大腿，男人的手指之間才觸碰幽口外，她卻早已濕透。隨著男人手指來回抽插，她兩手臂後彎支撐著身體，雙腿顫抖著。

「不會進入你。」春日局將沾滿愛液的手指放在自己的灼熱上。「因為你今晚還有一場宴會，我可不希望你無法走路...這就很難跟大家解釋了。」

家光起身，先是坐到春日局一旁，再伸手上下撫摸了灼熱，毫不猶豫將張嘴將其含入。舌尖靈活的上下遊移，而女人不時的看向他的神情。

春日局驚訝的看著家光的舉動，而後便沈溺於家光的口舌。雖然春日局努力刻自情慾，但舒爽的神情仍浮現臉上，他甚至壓住了家光的頭，直到最後噴發的時刻。

「唔。」家光喉間有股苦澀「為什麼要撩起我的情慾？」

「這問題，我也想問你。」春日局抹去了家光嘴邊愛液「你何時開始懂得享受這些事？」

「...還不是你教導我的。」

《文未完待續》

參考書目：

大奧日本‧茂呂美耶‧麥田出版

關鍵字：家光、春日局、永光氏‧維基百科